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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十一月中旬。

简霓一如既往,还沉浸在与徐谦宇一块泡酒池子的快乐当中。

仍记得那天晚上,她约了徐谦宇在柴亓新开的酒吧碰面,来之前她还给柴亓说了,要介绍个新朋友给他认识,估计会特合得来,人特有趣好玩。

柴亓当时说的什么,他说,他有一朋友在,得改天。

简霓应了,没关系,反正以后总有机会的。

在吧台和调酒小哥聊了会儿,那小哥看她是老板的朋友,变着法儿的哄她开心,给她弄了好几杯招牌的特调。

简霓趴桌上,展臂握着高脚杯,眉眼含笑,顺滑头发长至腰部,披散着。

“好喝。”

眯着眼,晃杯子。

小哥也被她贪杯的样儿逗得笑:“这酒容易醉,度数太高,你少喝。”

“没关系。一会儿我有朋友过来,我不是一个人在这,你忙你的。”

知道他是为了自家老板才照看她,所以简霓把他打发走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从后搂她腰,下巴抵肩部。

“怎么没等我?”

徐谦宇来了,从门边就看到她和那小哥相谈甚欢,过来时还望了对方一眼。

调酒小哥见状,快速离开到吧台的另一边招呼客人去了。

简霓直起身,拨开腰间的手,右肩一抖,徐谦宇顺势抬起头。

“又玩这套。”

“你没事儿瞎撩。”

“我又没泡那小哥,你着什么急。”

徐谦宇笑了声,落座她身侧空位,“你怎么知道我不急。”

简霓竖食指,晃晃,“nonono,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不接受。”

他又笑,凑近揽她肩,“走,别在这待了,我朋友他们到了。”

“还是上次那几个吗?”

简霓多少有点抗拒,不是抗拒他,而是对他的朋友从直觉上感到奇怪。

当下便有些推拒行为,不过动作幅度不大,徐谦宇当没看到,半强硬地搂着她过了角落的位子。

几张椅子围着中间的圆桌,几个肤色各异,国籍不同的人围着那张桌子坐,其中两人,一男一女,正吞云吐雾,见着徐谦宇把简霓带过来,纷纷开他俩的玩笑:“又把你的甜心带来了?”

徐谦宇笑,不置可否,简霓懒得理,反正现下走不脱,不如安于现状。拨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兀自拉开椅子坐下,谁也不搭理。

“是啊,我的甜心。”

他坐下时跟着来了这句,简霓眨了眨眼,侧头望他。

她喜欢徐谦宇这副皮囊,连带着对他这个人也有好感。

不过简霓今晚心情真不怎么样,连他给自己倒的酒也不想喝,窝在椅子里百无聊赖的听他们聊天,尽是一些没营养的对话。

徐谦宇见状,靠过来,手臂搭上她身后椅背,凑近时颈间的项链贴上她的肩。

他声音干净清冽,有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特有的味道。

“别不高兴,陪陪我不好?”

“陪你没关系,”她环顾周围这一圈人,灯红酒绿,昏暗环境下的男男女女,“但我以为只陪你。”

“带你认识新朋友,身边总是只有那么叁四个人,也会腻的。”

他刮了刮她小巧鼻尖,补一句:“天气回暖就带你去潜水。”

他们是潜水的时候认识的,她是初学者,而他经验老道,误打误撞当了她半个潜水老师。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快要吻上时,简霓的手机嗡嗡振动两下,她随后推开徐谦宇。

“别老吊我玩,这样很没意思。”

她是对徐谦宇好感很多,但不代表能忍受他一切行为。

“OKOK,不逗你。”

他作投降状,坐直身子,一下子便拉开和她的距离。

她没应,看了眼手机。

柴亓发来的:你在?

后边附带了她所在的座位桌号。

:嗯,你过来了?和你朋友一起?

他回:是啊。

在后带上桌号,简霓往那看了眼,柴亓座位面朝她,眼见她看过来,抬两指晃了晃,算是打招呼。

简霓颔首回应。

柴亓对面还坐着一男生,戴着鸭舌帽,穿深色卫衣,整个人以一种懒散姿态靠椅内,所在的位子光线暗,看不清脸,他手肘搭上椅边扶手,掌根撑侧脸,露出一侧腕骨,再往下一看,脚上那双鞋,价值不菲。

明白了,陪公子哥儿玩来了。

柴亓又说:待得不自在的话,可以过来。

简霓看到信息后一笑,笑她的朋友是何其了解她。

但今晚已经答应徐谦宇了,不好再中途离席,于是回拒:没事儿,我就不过去了,你俩谈事儿我在场也不方便。

柴亓最后没说什么,过了几分钟,吧台的调酒小哥端了一托盘过来,上边放着一杯酒,而他弯身,将酒放在了简霓面前。

微红的酒液,随着他放下的动作,晃荡。

这桌人都心照不宣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来人离开,其中一女孩儿才打趣道:“谦宇真是好兴致,还玩特殊。”

而徐谦宇只是笑了声,推开火机盖子,没应。

简霓轻勾嘴角,柴亓还真是了解她。

她还没端起酒杯,徐谦宇忽而扣她肩膀,将她带向自己。

“甜心,你朋友还真是护短。”

再是侧头,轻吻她的脸颊,只一下。

在国外,这是绅士行为,简霓也不好发作,接了其他人揶揄的目光,突然便没了喝酒的好兴致。

“当然护短,不像你,总是不顾及我的感受。”

她反驳一句,声色淡。

“那我现在送你回家。”

“只有我和你吗?”

“是,只有我们。”

看得出她在跟自己闹脾气,徐谦宇顺了顺她脑后的发丝,转而牵起她手,带她离开这里。

那杯酒自始至终,她都没再碰过。

在回公寓的taxi后座里,他们第一次接吻,不记得谁先主动凑近,也记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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