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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过来。”
然后挂断,站起时因为蹲的太久眼一黑,但很快缓过来,快步朝沙滩的方向走。
常政在那儿等着她,习斯聍知道两人有话谈,要离开,简霓没让,拽她手臂,“没关系,都知道的事儿,不用回避。”
再转头看向常政,“一八年十二月底,我发生了什么事儿,还记得吧。”
“嗯。”
“我当时说,没有彻底遭殃,是因为有人帮了我。”
“简霓,我真找不到这个人。”
他以为她还在执着于找人这个事儿,无奈揉了把头发,应她。
“如果那个人是池远灏呢?找不到是不是也情有可原。”
“你说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惊诧的看向她。
“他······”艰难的开了个头,难以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继续描述下去,但不行,这事儿迟早得摊开来说。
“他后腰有个纹身,是把美式军刀,和我家里的那把,一模一样。”
气氛瞬间凝重,常政皱起眉,在思考这样的巧合能有几成的可能性。
习斯聍也疑惑,“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吗······刀一样会不会只是巧合。”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简霓难受得很,捂着脸,哭腔渐渐从指缝漏出,习斯聍连忙住嘴,搂她肩膀低声安慰。
她情绪崩溃,话都说不完整。
直到回了酒店,还闷在被子里哭。
她是怎么对池远灏说出那句话的。
“最没资格教训我的就是你!”
怎么会没资格,最有资格教训自己的就是他了。
侧面让人提醒过她,她没听。
在她即将陷入深渊的那一晚,关键时刻还是他出现拉了她一把。
说要拉她出火坑,池远灏真的做到了。
简霓回想这段时间她伤人的话语,枕套被眼泪洇湿。
下雪夜不听解释的原因她也懂了。
他是觉得自己在她身上耗费的精力全都白费,没用。
习斯聍看得难受,摸着她后脑,“霓霓,别哭了,想做什么告诉我,我陪你。”
“我要一箱酒。”
半晌,她停止了抽噎,应。
“酒?别的不行吗,你这两天没好好吃东西,喝酒了胃难受。”
习斯聍不大乐意,试图和她商量,结果话刚说完,那好不容易探出的脑袋又埋进被子里了。
“行,我去订,我陪你喝。”
“我自个儿喝。”
“不行。”
严词拒绝,不带商量的。
“我想他,习斯聍。”
被窝下一双红彤彤的大眼,可怜巴巴的。
“那你喝酒干什么呢?直接去找他,告诉他。”
“我不敢······习斯聍,我不敢,他一定讨厌死我,前两天,我还让他滚。”
习斯聍懂了,原来这两天没好好吃饭,不肯出房间,也有池远灏的原因在。
也知道她非要酒的意图,同意了。
······
大概喝了多少酒才有醉醺醺的感觉,简霓不记得了。
只知道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她面对着黑漆漆的海面,捏瘪空酒罐,再提起新的,拉开环。
从晚上九点开始就坐在这儿了,一个人静静的坐,慢慢的喝,目睹了涨起的海水将礁石全然吞噬覆盖的过程。
头开始发晕,瞥了眼边上的酒罐子,想着大概会有人来收拾,撑着地面站起。
没从前门回,走的后门,搭乘电梯,在电梯镜子里看着自己酡红的脸颊,伸手拍了拍。
酒壮怂人胆,要说的话全揉碎了,混在醉酒状态里。
到八楼,扶墙,挨个儿看房号,安静冗长的走廊只有她这一个醉鬼,走得摇摇晃晃,不带声音,飘飘然。
在她即将快到816的门口时——
身后才有急促的脚步声,不加掩饰,快速靠近,简霓稍稍回头,徐谦宇的手已经按上她的颈,再从前搂过她的肩,手掌捂住嘴,往后大力拖。
没力气挣扎,眼见着要被他拖进一旁的消防安全通道,简霓才将手中握着的手机奋力一掷,砸在了816紧闭的房门上。
而后,她的视野便陷入一片昏暗境地,她被徐谦宇连拖带抱的扯进了楼道里,不停往下。
“徐谦宇······”声音弱,这半年来他的“安分”几乎让简霓忘了他是个多危险的人。
酒店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正昏昏欲睡,丝毫没发觉有人被强制拖进了楼道里。
“简霓,我说过,是任何人都行,姓池的不可以。”
肩颈被他勒得难受,加上酒劲儿,整个人喘不过气。
“你在底下喝了多久,我就等了多久。”
“你再一次让我失望了。霓霓,喝多了该回房间睡觉的,清楚吗?”
从八楼,到五楼。
房内,电视机里足球赛的声音掩盖不住夜半突如其来的响声,懒散靠着沙发看球的人身形一顿,坐直,到猫眼那儿一看,没人,反身朝房内走回两步。
边走边想,下意识感到不对劲,又返回,拉开门,一部手机静躺在柔软地毯内,在他低头看过去时锁屏突然跳出某一软件的推送信息,屏幕同时亮起。
看清上头内容,他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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