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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柴亓没问过她谈话的结果如何。
大约是池远灏和他事先打过招呼吧,无论怎样,简霓不关心了。
她又开始变得沉默,整个人回到了一月份那会儿的状态。
漠然,陌生,毫无半点人情味。
习斯聍心急啊,但她不知道该找谁,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了。
浑浑噩噩在房间内睡了两天,这期间不管习斯聍怎么打电话发信息,敲门,都不应,不开。
她也不好惊动老师那边,不然难解释,之后便没再找,等简霓主动出来。
这期间一直在想,他究竟有没有露出过一点点蛛丝马迹。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他面对她,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何其可怕。
而简霓在他面前,完完全全就是个透明人。
缠绵过是真的,但喜欢,或许是假的。
好不容易有点儿心软了,在听了那番话之后,谁知道不到一天时间,被他再次推翻。
洗了个澡后思绪清晰许多,回想起徐谦宇那句“和谁都行,和姓池的不行”,现在才开始略有怀疑,他究竟是为什么,这般介意池远灏。
不过简霓是不可能问他的,那畜生对她半句实话都没有。
那该问谁。
柴亓。
柴亓一定还知道什么的。
她不可能再做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逼。
弹电话给习斯聍,她接起很快:“喂?霓霓?怎么了。”
“柴亓,在哪。”
“······”先沉默,后答:“他租的那地方,池远灏也在。”
后半句还没出口,电话被简霓挂了,习斯聍叹声气,常政恰好在她对面,两人此刻正在椰子树下乘凉,面朝海。
“简霓?她肯出来了?”
“出了,但好像要去找柴亓。”
“随她吧,你别管这事儿了。”
常政拍拍她的肩,说道。
“那我要知会柴亓一声吗?”
“别搅和进去。”
······
确认好要解决事儿之后,她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衣服,随便套了件T,穿了条美式短裤,踩双拖鞋,拿了门卡和手机就出去。
绕到酒店后门,经过花坛,下意识往那看了眼,夏日里的花开得正盛,墙壁上还有些许爬山虎,衬得墙面翠绿,下午日头盛,投到地面金光一片。
小别野的后院门半掩,说明人在,她推门动作轻,未发出声响。
刚走进,不远处几道脚步声也同时往这来,还伴随着两声笑,“要比比?来。”
这声音太熟,简霓下意识往边上的墙根躲,蹲下来,让门边的灌木丛挡着自己,而这恰好能从缝隙看到后院泳池前的境况。
柴亓似乎叫嚣着要和池远灏比游泳,泳池他提前让人清理过。
池远灏站在泳池边,赤裸着上身,穿条黑色泳裤,从简霓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身,发丝儿全都往后捋,下午的阳光照耀在他身前,投了斜长影子在脚下。
而他后背还有几道浅淡抓痕,简霓记得,那是她留的,力道太重,过了几天都没消。
柴亓也看到了,目光一顿,“你俩真就这么算了?”
蹲在灌木丛边的简霓也是一愣,随即慢腾腾站起,再靠近些许,想听听他是什么回答。
池远灏静了几秒,而后答:“是她,不是我。”
是简霓不想要他。
“行吧,你俩之间的事儿,我也没法说什么。来,游两圈。”
话音刚落,池远灏侧了侧身,对他极快比了个朝前的手势,而后立马弯身,十指搭池边,“扑通”一下,落水。
简霓在他侧身的空档,定睛看了眼,下一秒,眼睛倏而瞪大。
他的左后腰——
一个她数次想看,但都看不到的纹身。
那是一把刀,一把美式军刀,而纹身下覆盖了一道疤。
简霓这才想起来,她偶然一次触摸到的手感是什么,那是疤痕。
这把军刀也异常眼熟。
在哪儿见过······
太阳穴顿痛,她站在原地,指尖揉了揉,缓缓后退,退出到门外,靠墙蹲下。
在哪。
到底在哪。
嘴里不停念叨,喃喃自语。
左手蹭了蹭额前的汗,脸颊也随即摩擦到小臂上的疤痕,立马反应过来。
刀,她抽屉里的那把刀。
思路瞬间清晰,简霓开始快速翻找相册,她曾经给那刀拍过张相片,翻到2018年那一栏。
死死盯着相册,那把美式军刀,和池远灏左后腰上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
她心里忽而多了个猜想。
如果,如果她要找的当事人不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而是,同一个呢?
反手拨打常政的电话,他好一会儿才接。
“你还在沙滩吗,我要跟你谈谈。”
那边一顿,像是没反应过来她异常严肃的语气,问:“在,怎么了?”
“我很急,常政,我要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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