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更荒谬的是,在一个月前,她曾遇到过两个人,一个衣冠楚楚的算命先生,还有一个连饱饭都没混上的乞丐,都说她有皇后命,然后转眼她就邂逅了太子殿下……
真的有这种巧合?
霍蘩祁惊呆了。
许久未曾失眠,这一晚再度一宿无眠。
翌日,霍蘩祁忘了去布庄帮忙,大雨滂沱,她拿着那柄伞闯进雨里,试图去找之前算命的先生,但是找来找去都未曾找到人,下这么大的雨,街上没什么人摆摊儿了,霍蘩祁只能退回来。
阿大听到敲门声,便开了门,只见霍蘩祁一身湿漉漉的,拎着把雨伞立在门外。
阿大一怔,诧异道:“霍小姑,你来了?”
霍蘩祁点头,眼睛水亮,“我找你们公子,可以见他么?”
阿大没立即回答,只道:“你怎么拿着我们公子的伞来找他?”
霍蘩祁惊愕地举起手中收拢的纸伞,“这把?”
“对。”阿大指了指伞,道,“昨日公子拿着它出门的,不知怎的回来时便遗落了。对了,他昨日说去找你……”
霍蘩祁震惊了,脸颊上贴着一绺秀发湿润了眼眸,她挥手拨开发丝,脑子里乱哄哄的。这把伞是步微行带去城外的,他找她,最后却将伞扔了……
霍蘩祁心道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不知为什么心里那么急切,“我现在可以见他么?”
阿大迟疑了一下,“霍小姑,那两封信,你收到了?”
“嗯。”
阿大又问:“看懂了?”
霍蘩祁点头。
阿大道:“那霍小姑来此的目的是——”
公子昨日回来脸色吓人,也不说话,看似如常实则反常。昨晚的晚膳送入书房,到点了唤老五去取,结果收拾出来一堆碎瓷,饭一口未动。
阿大也是怕了,这会儿霍小姑来,吉凶未料。要是说什么绝情的话,公子他万一暴躁起来,后果谁也担待不住。
霍蘩祁往里望了一下,忽然茫然到,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的了。
她现在也没下定决心,这么跑来也不知道在别人看来什么心思,霍蘩祁轻轻退了一步,狼狈地看着阿大,道:“我、我还是不进去了。”
她正要转身,阿大唤住她,“霍小姑。”
霍蘩祁羞愧地捧着伞给他,“你要这个么,对不住,我忘了给了。”
虽然给了意味着她要淋着雨回去,但平白拿人的纸伞也不对。
阿大推拒了,“不,不是要伞。是有句话,不管霍小姑现在是要回去,还是要进去见他,我都想说了。”
他的郑重其事,让霍蘩祁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我们……殿下,从小不与女人接触,连皇后娘娘也是如此。”阿大说着,在底下偷偷观摩霍蘩祁的脸色。
霍蘩祁听到这话,便证明了心中猜想是真的,手指缓缓地蜷曲起来,紧张到手心颤抖。
阿大道:“这也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郎动了凡心。虽然,他说话可能不大中听,不会哄人,不懂体贴,但他是真心的,属下看得出来。”
霍蘩祁没有答话,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敢回应这种心意。
阿大又瞅了一眼她手里的伞,语重心长地叹道:“霍小姑,但是我这绝对不是帮他说好话,我对做媒人没兴趣的,只是打从心底里觉得,你和殿下很般配。我就说这么一句,现在,你要是进门绝对没人能拦你。”
霍蘩祁尴尬地冲阿大微微一笑,然后又默默地退了一步,“还是不了,我改天、改天再来。”
她活这么大,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能认识太子殿下,算命先生说的话,她现在要信么?
还有宛如打鼓的心跳,毫无章法地乱奏一气。霍蘩祁心慌意乱,等回到家,才发觉脸颊通红,她身手一摸,滚烫的,难道是发烧了?再一摸额头,却不觉得怎么烫,只脸和耳朵像着火似的热。
霍蘩祁找到了一面菱花镜,镜中清晰地映着一张清秀的脸庞,两腮似含露海棠,眼眸如杏花春水,脉脉温柔,欲语还休般。她看到镜中的通红的脸蛋,险些摔落了镜子。
她现在,和看到桑二哥的霍茵她们没两样了!
她觉得自己找着落荒而逃的原因了。
娘亲在世时常说,什么时候她能想着一个人时,便能想到他的好,明知道不对却时时惦记他,就算是真正长大了。她一直觉得自己长大了,但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娘的意思。
不管她后来做什么决定,她应该,是不能去秀宛了。
……
却说白氏落葬多日,杨氏却从未再见喜色。
因着霍老大自那日从白氏灵堂上回来,便一直郁郁寡欢,绸庄也不去帮忙了,茶园也不去监工了,便整日关在房里对着一幅书画做甚么见不得的勾当。
杨氏偷偷让雁儿打听过,这画是霍老大花重金从城中一画师手中买的,画师透露画的是一美人,自打这“美人”入住霍家,霍老大连她的床榻都不爬了。
打骂了几回,没用,一来二去的,杨氏将心思转到了女儿身上。
但霍茵也是愁眉不展,杨氏纳罕了,“这是怎么了?”
霍茵咬着嘴唇,气恼地跺脚,“阿娘,霍蘩祁要跟着外头有钱的野男人跑了!您说我能不气么!”
杨氏一愣,挨着女儿在回廊间坐下来,扶着女儿的香肩,拧眉道:“哪个男人?”
这事她怎么不知道,要说起来杨氏倒忘了,自打霍蘩祁搬出霍家、白氏死了之后,她就不大惦记那狐狸精俩母女了,没想到这小蹄子真有手腕,竟勾搭上了权贵?
霍茵哭着靠在杨氏肩头,“隔壁间住着的那个,娘你知道的,连侯县令都敬畏七分的人,身份能低了?据说霍蘩祁现在住着的家院,还是秀宛家的顾公子张罗来的!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