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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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少宗主!有真人劝阻道:咱们吃的苦头还不够吗?

两位仙尊都没能伤他分毫,东极仙尊更是据说已灵脉尽毁了!

看看宗主,再看看宗门,您千万不可再做傻事!

眼见千年基业毁于一旦,有长老捶胸顿足,长吁短叹。

轮椅中的温诚发出沙哑而模糊不清的声音,温子瑜凑近了,从其手中接过一把钥匙,他目光一亮,是了,咱们的珍珑宝库还在,全天下遍布咱们的分部,华微宗不会就此覆灭!

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温子瑜附耳倾听片刻,点点头道:是,他老人家应无大碍。

可听完下一句他便蹙眉不满道:爹,您怎么也与他们一般,打起退堂鼓了?

他冷哼了一声道:他老人家说了,早有计划,只要咱们蛰伏一段时日,他必能为咱们讨回公道!

有长老闻得此言,长长地哀叹了一声,低声道:天不佑我华微宗......

白景轩正捏着那枚黑色的棋子,棋子表面灵光涌动,他微微眯眼,以审视的目光扫过表面,须臾后似乎发现了什么,眼底掠过一道光芒。

他唇角含笑发出一声哦?

此时听得门外有动静,他不动声色地收起棋子,低声道:你醒了。

蔺宇阳犹豫了片刻才入得门内。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白景轩,一句疑问含在了嗓子眼,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白景轩见他面色阴沉,疑惑了片刻后想到许是伤还未好,忙唤他过来:让为师看看你的伤。

蔺宇阳顿了一下,上前伸过手腕,见白景轩神情专注地为他把脉。

腕上传来肌肤相触的微凉感。

因他站着,居高临下地俯瞰斜依榻边的师尊,那如柳叶般的纤眉飞入鬓角,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如扇一般煽动他心头的悸动。

可被师尊下了禁制的失望,又将那一点悸动给压了下去。

白景轩面露一丝疑惑,以他的灵力,再辅以灵药,疗愈伤势极快,如今蔺宇阳的内伤已经好了六七成,那对方在郁闷什么?

他疑惑抬头正迎上徒弟炽热的目光。

师尊......蔺宇阳开口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语气里含着一丝质问,白景轩思忖了片刻后,想明白了,对方是在问他下的禁制,想必是已然觉察到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为师说过,是为你好。

所谓的为我好,就是让我沦为一个废人吗?蔺宇阳的声音能听出明显的失望。

不能运功,他与废人何异?

你在质疑为师?白景轩沉下了脸色,可他也不能照实说,便只能端起师尊的威严一力弹压。

弟子不明白。蔺宇阳一字一顿地低声道:望师尊明示。

为师说过,没什么可解释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白景轩说着,起身一摆衣袖,正欲离开,却被蔺宇阳展臂挡在身前拦下了。

好啊,越发大胆了!

白景轩怒道:放肆!

却见对方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请师尊明示,否则弟子便不起来。

你白景轩指着徒弟,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仗着师尊的威严好好责罚对方一番,却见蔺宇阳毫不避讳地直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里满是倔强,同时,又似乎隐约含着一缕期盼。

见其因内伤而苍白的脸色,他忽然有些心软。

可若是说出实情,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想冒险。

于是把那一丝愧疚与心软又收了回去,冷冷地道:你要跪,便跪吧!

说完头便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他本以为罚个几日,磨磨对方的性子,事情总能慢慢淡去。

可他没想到,这小子的脾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倔。

蔺宇阳就这么跪在静室里,足足跪了七日!而且滴水未进。

他内伤未完全康复,又被封锁了修为,与凡人无异,直到第七日时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白景轩算是终于看透了这小子,表面看起来唯命是从乖巧懂事,可关键时刻绝不含糊,半分也不会退让。

他有些无奈,因其伤势未痊愈,若是再不好好休养,他真担心这小子会出事。

想到这他长叹了一声,见卧榻之上的蔺宇阳缓缓睁眼,他低声道:你就一点也没有察觉么?

蔺宇阳疑惑地望向他,唇角依然发白,声音有些沙哑地道:师尊,是指什么?

一年前,你为何能凭一己之力重伤戒律堂众弟子?

听见这一问,蔺宇阳瞳孔收缩了一下,脑海中闪过当时的画面,当时他因师尊要为他寻觅道侣一事而怒火中烧,顷刻便将围攻上来的一众戒律堂弟子掀翻在地。

当时他明显看见掌心闪耀着一道陌生的黑色灵流。

那方宇宁又是怎么死的?

蔺宇阳怔住了,当时他确实恨方宇宁即将说出自己的梦境,耻于被师尊知晓,而想要制止对方,却没想到,方宇宁竟然顷刻毙命。

真是因为他吗?

又联系到今日脑海里的那个声音,他竟袭来一丝不好的预感,沉声道:请师尊解惑。

白景轩犹豫片刻,还是轻声叹道:为师也不甚清楚,只是你体内那道力量,终究......并非正途。

原本他只想着好好看着对方一世,使其永持道心,只要不受刺激,就应不至于落入魔障。

可事情的进展却总是不受他的掌控,蔺宇阳接二连三在清醒的状态之下觉醒,而且力量一次比一次强,如今甚至连两名仙尊都完全不是对手了!

他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封锁其修为,否则......恐怕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可蔺宇阳听见并非正途四字时,却心头一沉,顿了好一会才不解地道:何谓......并非正途?

他目光流露难以置信之色。

只听师尊略有迟疑地缓声道:恐于众生有害无益。

这话已经够委婉了,蔺宇阳不是傻子,立刻听明白了其中含义,于众生有害无益,便指他是邪魔外道?

他如坠冰窖,回想当方宇宁身亡时,师尊竟怀疑他杀人灭口,难道在师尊眼里,他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吗?!

他的胸腔微微起伏着,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沉声道:师尊......是这样看我的吗?

此时他忽然回想起来,师尊酒醉时说的那句好大的麻烦,便是指这个?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寒心,听得白景轩道:修身并非通天的唯一途径,只要心存正道,修心亦是坦途。

他不置可否,若是修心便能通天,这世上的玄门都该消失。

信奉弱肉强食的冥天宗尤甚。

可师尊的下一句话却令他目光一滞。

为师答应会照看你一世,如今便再答应你一件事。你若不飞升正道,为师绝不先离你而去,如何?

这话听在蔺宇阳的耳朵里,像是得了师尊一生一世的允诺,他几乎快要感到别无所求了。

白景轩也担心徒弟若从此成为一个废人,会不会心灰意冷,甚至一蹶不振?

于是嘱咐道:从今往后,为师教你修心之法。此途虽见效缓慢,甚至多数人一生不得领悟,但有为师在,你早晚必有所成。

待你举心动念皆清澈明净,不为外物所扰时,再行修炼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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