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厌弃的白月光 第38节(2 / 2)
戴亦莘被叫了名字,似乎还有些不情不愿,但他对上霍佑青的眼神时,过长的眼睫就垂了下去,老实松开手。龚琅已经疼得满头冷汗,一被松开,竟站不稳地单腿跪在地上。
霍佑青看着这一幕,想说什么,他的手腕却先一步被捧起。捧的人是戴亦莘,他用那只没打针的手捧的,力度很轻,捧到唇跟前吹了吹。
这是个很幼稚的动作,只有小孩受了伤才会这样吹一吹。霍佑青抿唇将手抽回,“我手没事,倒是他……”
他看龚琅现在还似乎疼得回不过神。
“没骨裂。”戴亦莘吐出三字,说完发现霍佑青还盯着龚琅看,那张还烧得脸颊绯红的脸沉了沉,又补充三个字,“不会死。”
像是印证他的话,龚琅总算勉强能站起来了。龚琅自觉丢脸,看戴亦莘的眼神如同看仇人一般,他一边揉自己还在疼的肩膀,冷笑道:“你叫什么?”
戴亦莘还没开口,霍佑青先一步挡在人的面前,他用自己把戴亦莘和龚琅隔开,“你不需要知道这个。”
龚琅从没见过霍佑青在他面前维护别人,先是一愣,随后眼里尽是不敢置信,他瞳孔晃动,眉心变成川字纹,“你要维护他?你看到他刚刚是怎么对我动手了吧?我疼得都站不住了。”
“今天的事是你先开始,他是为了保护我。”
言下之意是你咎由自取。
龚琅的唇张开,呼出几口粗气,“我只是想请你吃早餐,我有什么错?我还能伤害你吗?”他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暴戾,“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是不是他?”
他的话奇奇怪怪,戴亦莘察觉到什么,他轻轻拉住霍佑青,把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了下。目睹这一切的龚琅越发赫然而怒,不顾这里是医院,握拳就向戴亦莘的脸挥过去。
可是他完全不是戴亦莘的对手,打出去的拳被抓住不说,对方一脚踢中他的腹部,直接把他踢出去好几米。腹部疼得像是要是裂开,其中五脏六腑都快烧起来。
龚琅从没这么丢脸过,眼角变得赤红,他愤怒过头,往四处一看,发现旁边有椅子,就抓住椅子砸向戴亦莘。他一时忘了霍佑青也在那边,只想把这个恶心的家伙弄死弄残,把他丢掉的面子捡回来。
等椅子差点砸到霍佑青,他才突然清醒。
霍佑青听到抱住他的青年发出的闷哼声,他抬起眸,发现戴亦莘的脸色比先前更差。他听到椅子哐当落地的声音,意识到什么,手指往对方背上一摸,指尖果然摸到湿濡。
刚逢好的伤口又要再次缝合,龚琅在医院这一闹事,把医院的保安招了过来。龚琅没看那些保安,只唇色发白望着霍佑青,无力地解释道:“佑佑,我不是故意的,我先前只是太生气了,你没受伤吧?”
他想检查霍佑青的情况,可对方根本不让他靠近。霍佑青从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他好像成了不可救药的渣滓。
那瞬间,身体的疼痛似乎都没这一眼的疼痛来得汹涌,龚琅不敢再看霍佑青的表情,他垂下头跟保安走了。
也因为闹过这一场,霍佑青暂时也不想在医院待下去,他给戴亦莘请了一位护工,就去了学校。
今天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他刚到学校,就收到辅导员的短信,他调换宿舍的申请批下来了,今天就可以换。
搬东西的时候,室友们都表示了对霍佑青的不舍,霍佑青见状答应请室友们一起吃饭,他说这话的时候,仇问斐一直坐在椅子上。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帮霍佑青搬东西的人。
等到霍佑青要出发去新宿舍,他才急忙冲出来,一把提过霍佑青手里的重物,“我帮你提。”
霍佑青看看他,刚想拒绝,旁边的寝室长开口道:“你小子终于知道来帮忙了啊。”
室友们都不知道他和仇问斐的矛盾,算了,反正这多半是最后一次碰面,霍佑青收回眼神,没有强行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他新换的宿舍不在这栋楼,而是离这里几百米的一栋老宿舍楼。那栋楼的条件要差上许多,室友们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搬走,他只能说那边宿舍是同专业的,上课的课表一致,会比较方便。
那边的宿舍虽然条件差,但也有好处,那边是四人寝。
整理东西花了霍佑青大半天的时间,等终于搞定已经是晚上,他洗了个澡,便拿了餐卡准备去食堂。没想到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看到仇问斐。
仇问斐不知道在楼下站了多久,一看到他就站直身体,继而走过来。霍佑青想当没看到,可他转了个方向,仇问斐却是飞速挡住那个方向。
“你有什么事?”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仇问斐目光闪烁,“你昨晚没回来睡,你跟谁在一起?”
霍佑青语气冷淡,“跟你有什么关系?”
仇问斐声音先是小声,后面渐渐变大,“当然有,你是不是跟那个……那个人,就是跟我发消息的人待在一起?你别想撒谎,我看到了!”他的眼神逐渐奇怪,暗藏疯狂,“你跟他待了一晚上,你们做了什么?”
第四十七章
这种越过界限的话在让霍佑青愠怒的同时, 他也嗅到不对劲的气息。今早他在医院见到龚琅,也不知道龚琅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他在医院, 现在仇问斐又言之凿凿说他看到了他和戴亦莘在一起。
哪有那么巧呢,况且以戴亦莘的本事,不应该被龚琅知道行踪,还被仇问斐看到。
霍佑青思索事情的时候,仇问斐再度开口了:“你不要去做那种事情,酒店很脏,而且你跟他……你们没有体检过,就贸贸然那样的话, 很容易得病, 你不懂那些病有多可怕, 光是一个尖锐湿疣……”
他虽然个别名词听不懂, 但也能知道仇问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表情不由变差。仇问斐却像看不懂人脸色一般, 或者说他不管不顾起来, “同性之间发生关系本就是高危行为, 你昨晚有没有……”
“够了。”霍佑青冷着脸将人的话打断,这里是校园,还是宿舍楼下, 随时都有人从旁边经过,“我真的奇怪,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跟听不懂人话一样?我们之前的关系仅仅是室友,现在连室友都不是了, 你有什么权利跑到我面前说这些话?”
仇问斐是典型的学霸长相,面容清秀, 戴着一幅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此时他伸手推了下眼镜,透明眼镜后的眼睛里像是闪过悲痛,“我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跟我去医院做检查,那个变态说不定有什么传染病,像艾滋还有窗口期,今天查了之后,过三个月还要再去复查。”
霍佑青忽地笑了一声,仇问斐随之停下,他表情变得谨慎许多,像是被这一笑弄清醒了不少。
“怎么不继续说了?”霍佑青轻轻催促道,“复查后还要做什么?”
仇问斐眼神微闪,“查之前吃阻断药。”
“知道了,还有吗?”
仇问斐沉默一会,“上药,如果你真的跟他做了,后面的伤口需要上药,我可以帮你。”
“真恶心。”三个字从霍佑青口里吐出。
仇问斐身体一僵,他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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