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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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而已,他没有更多的心思分给俞一承。

这样想着,他掀开画布,打算抛开他人,沉浸入自己的画中去。

习惯性画了几笔,他停下来怔了一会。

他下意识拿起笔掀开画布露出来的,正是那天他一时兴起为俞一承重新作出来的画。

一开始落笔那几下,也自然顺畅得根本不像刚刚开始。

就好像那些线条在他的脑子里根深蒂固已久,他不需要思考如何作画,只需要忠实地呈现这些线条。

这个认知没来由地让他不太舒服。

于是他放下画板,只打算去浇一浇窗边的花。

然而窗边立起了一块小木板,上面画着简要的日历,今天这个日期已经被打上了勾。

是因为他某天抱怨过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浇水浇多了,担心那盆小草被自己淹坏,所以俞一承给他弄了块小木板做的日历打勾意味着这男人早上离去前已经给多肉浇过了水。

窗台上容易落灰,而小木板光洁如新,应该是俞一承走之前还擦拭过。

于是他刚刚满上的水壶没了用武之地。

已近中午,谢祺一把坐在沙发上,眼前闪过早上临别前俞一承的面容。

想什么想,吃饭去。

他打开冰箱。

一入眼就是满满当当的食品。蔬菜,肉类,成品,半成品,分门别类,整整齐齐。

那是俞一承发现他的冰箱时常空着、而他又吃饭习惯性不准时之后布置的。

再不济,还有冰箱旁的小零食柜总之,不至于让谢祺因为懒洋洋不想动而饿肚子。

这人简直无孔不入。

若是换个公允的说法,按俞一承的作为来看,那至少也应该是无微不至。

但谢祺硬是不肯把这好词安在俞一承身上,也不知在别扭些什么。

尽管如此,他吃完俞一承准备在冰箱里的熟食,裹着俞一承特意买过来的小毯子午睡过后,依然坐在了画架前,一笔一画润色着那副主角是他情人的画。

转眼已至傍晚。

房里的空寂让他不太自在。

一般俞一承也该回来了。

放在一个月前,这种不自在简直不可想象。

其实如今这种感觉也理应不该出现即使出现他也应该及时掐断。

然而,他无法遏制自己往手机上瞟的眼神。

无法遏制,那干脆顺着心意拨过去。

只是铃声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听。

这男人在他允许的时间内,一直主动贴着他,哪怕没法见到他,总也会在最后一刻联系上他。

今天稍稍有些不同,八点半了,连个声响都没。

近至年关,俞一承实际上是很忙的。但直到今日他才清晰感知到这一点。

不能再想了。

他继续撑起画架,安静作画。

恰恰此时,铃声划破寂静。

正是他熟悉的号码。

他飞快接通,听到的确实一个陌生男声:

祺祺?你好,你是俞哥的男朋友?

我不

没错,那就是了,那人好像听其他人说了些什么,没在乎谢祺的否认,自顾自继续,你能来接一下他吗?

我?

是,他的车在这里,说是录了你的指纹你会开车吧?

会。只是没有车给他开。

地址发给你,快来接走他。

他没有司机接吗?

对面那人像是怔了一怔:

司机?啊,你还不知道吗?他和家里起了矛盾,连带着司机也调岗了。

我不知道。

大约是间杂着窗外的雨声,谢祺的声音着实有些冷淡,那边的人虽然依旧客气,但语气莫名透出点奇异意味:

可以的话你还是来接一下方才情况复杂,他也不是故意醉了要麻烦你的。

他周末一直是在你家过的对吧?刚刚他还念着你就算不是男朋友,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你要不来搭把手?

我开车送过来也行,只要你帮忙搀一下他上楼。

只是他改天还得跑一趟拿车。

对面说了一大堆话,谢祺精准地捕捉到了潜藏在那人话语里的一点不敢置信。

又或者说是不忿更合适。

不忿?

他不合时宜地嗤笑一声。

怎么了吗?

那边的人好像被他这声笑给惊到了,连带着说话语气也虚了一点。

没什么,他细致地盖上画布,又收好画,话音清脆,得像窗外细密的雨:

我马上过来。

那就好,你尽量快点儿在电话即将被挂断的瞬间,他似乎还听到那人向周围人宣告:我就说了他会来

隐隐约约听不真切,旋即信号被彻底切断了。

他随手拿起一把伞打算出门。

想了想,又换了件干净衣服,擦擦发梢,让自己身上一点湿印子都看不出。

省得俞一承见了他又念叨。

地铁轰隆隆的声音让他有点烦心。

以往这时候俞一承已经搂住他,要么在浴室,要么在卧室里。

地点虽然单调,但花样可以无穷。

不管怎样,都不是像他现在这样,拿着伞独自待在地铁,手臂被里面的风吹得发凉。

而且还不知道自己要接的人发生了什么事,醉到什么地步。

这人发过来的地址是一个酒吧。

不像他打工的那家,这家酒吧是彻彻底底的清吧。

说来有点好笑,但看到是清吧时他还莫名松了一口气。

明明自己前世出入各类酒吧的次数也数不胜数。

酒吧里并没有想象中的乱糟糟,只是他掀开帘子进去时,好几个人的目光顿时盯住他。

习惯了被注视的他莫名心里一颤。

那人趴在吧台上,看似没有什么醉态。

只是被他拉起来时,眼神有些许朦胧,直直的,望着他脱口而出:

你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等待!

爱你们!!

第46章

我来不了么?谢祺登时小脾气就上来了, 我是来接你的!

哦换做往常,俞一承已经抱上来熟练地哄他,但现下这男人好像茫茫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似的, 只不成调地从喉咙里咕哝一声。

他现在看出俞一承的醉意来了, 因为这男人拉着他的手迷迷糊糊又喊了一声:是祺祺吗?。

见鬼了, 这人在他自己面前从来都是冷冷静静叫他全名的。

还挺好,平时相处时显出了应有的界限, 亲昵时在他耳边这样低唤也不显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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