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魔,也是他的阴暗面(2 / 2)
久不开口的喉咙下一片嘶哑,手指重新打开烟盒,抽出一根。
手半弯微曲,背着点风,火苗蹭得一下点燃,他狠狠吸了一口。
剧烈的咳嗽声,伴随呼呼风声格外醒目。
一张清隽雅逸的面庞在寥寥余烟里看的并不真切,榆次北的侧翼轮廓有序有致,高挺的鼻梁衬得五官愈发立体。
一身清贵不及膝的白大褂更是将他清风道骨,卓越风姿散发的俊逸无两。
榆次北一向克制,在医院很少吸烟,何况烟盒上那六个大字,“吸烟有害健康”更是醒目的不得了。
他没有迫害自己身体的习惯,究竟是哪一年开始刻骨的思念如附骨之疽,痛到骨子里的极致感沉的发闷,午夜梦回痛的他每每惊醒浑身是汗。
这种不受控的压迫感让他心里堵得无处发泄,他曾私下问过顾瑨珩:“你有没有想到骨子里的人,念之卿狂,思之难忘?”
那时候顾瑨珩一身睥睨,在体育世界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铮铮铁骨,狼性教育。
他带出来的学生啊,满身的拼劲,所到之处披荆斩棘,一片叫好。
其实那一晚,他也只是思念入了心找不到法子释怀罢了,并没想过非要顾瑨珩会给他一个答案。
或者换句话说,是顾瑨珩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那个人啊,一向是自己雷厉风行不算,训练出来的学生更是狼性十足,冲锋训练当仁不让。
榆次北倏地一笑,问顾瑨珩感情问题?还不如自问自答!
笑了片刻,终究隐匿片刻选择遗忘的人抬手一仰而尽杯中酒。
他们都不是行为上放纵的人,可偶尔还是会稍稍放松,无关大雅,不过情绪而已。
觥筹交错间,灯红酒绿时,手上越是用力,心里就会越空。
浑身像灌满了铅一样的思念,就连酒入千尝百肚,进了喉,都还是苦的。
他眯着眼,灯红酒绿的眼神顺着光圈没入瞳孔,茶色的酒液沾染到唇上,晶莹剔透将他刻画的魅惑众生,犹如火树银花炸裂,一瞬间,美轮美奂。
顾瑨珩和榆次北属于两种类型的人,如果说榆次北是淡漠,顾瑨珩便是狂野。
一个俊逸儒雅,一个张狂肆意。
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喝酒总有种久违感绕在心上,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良久,顾瑨珩从一众酒杯里抬头,握着杯子的手,有些紧。
粗粝的手掌,捏着杯身,看着酒杯里的酒,倾泻摇晃,唇角的笑意莫名拉扯。
“有,午夜梦回惊醒时想起,像一股暖流钝钝划过,握不住也放不掉的感觉。”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他差点以为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榆次北抬手举杯的动作一滞,他差点就要以为是酒吧太吵,致使他出现了幻听。
他偏头,看着顾瑨珩的目光里有打量,有犹疑,有不解,更有真假难辨的情绪。
顾瑨珩,恋爱了,不搭呀!
“我不是听错了吧?顾队凡心初动?没听说啊!”
“再说,像你这样的人,想要什么的人又没有呢?我不信你会翻跟头?”榆次北端着酒杯低低嗤笑。
“那你呢?事业有成,家世渊源,只要你愿意,会有大把大把的姑娘排着队的往你跟前凑,可惜都不是你想要的。”
顾瑨珩看着他,擒着一双眸子静静打探,剑眉星目,一身戾气。
这样的男人,成该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怕楼兰终不还”的气势。
情爱的格局太小,终究是困不住他的。
榆次北摇摇头,笑着刚这么想。
就听见,男人哑着嗓音,戾气尽消,一双黑曜石的眼眸犹如散入漫天繁星,顷刻入骨,柔的不得了。
酒润入喉,清澈见底。
他眉尾藏着笑,笑的像个小孩子遇到心爱的玩具是不愿示人般的小心翼翼:“有啊,可宝贝着呢。”
“嵘戈,乐嵘戈,我的小姑娘。”
那是第一次榆次北从顾瑨珩的口中听见“乐嵘戈”三个字。
他想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子,能让一身肝胆无情无欲的顾队,动了凡心。
居然有点想结识,究竟有多不凡。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形成的反差萌,难得话变多的顾瑨珩特别宝贝的反复强调:“喜欢,就是很喜欢。”
“喜欢到想带回家珍藏,谁也不给看的那种宝贝,喜欢到一入深夜就想能拥她入怀,此生是我孩子的妈妈,我孙子的奶奶,我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息息相关,不断痴缠。”
啧啧啧,原来,爱上的男人都是疯狂的。
没了一个人的洒脱和无动于衷。
那一刻的榆次北绝没想过不久之后,那个为了爱情拼尽全力,化身妻奴的男人到底在舟安掀起了怎样的宠妻热潮,当真是怎样都不为过啊!
↑返回顶部↑